毛泽东讲“粗话”为何总爱用屁字

 

  傅连暲向前走出了十来步,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,我多么希望他发点“恻隐”之心,回来带我去见毛泽东呀!解脱我的困境。他看见我仍站在那里,像一只小鸡呆滞滞地一动未动,于是又用手指点了一下,同时又撅起了嘴唇,向毛泽东住的院落指了一下,再次提醒了我去的方向,也是督促我快点开步走吧!在这些表情举动之后,傅连暲又转过身去,朝原来去的方向走去,与我分道扬镳了。我真想跑过去把他拉回来,但他很快就消失在颐年堂西侧的走廊里。我希望他带我去见毛泽东的想法破灭了,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,心想叫我一个人去见毛泽东,怎么办?!车上想的都用不上了……

 

  咳!毫无办法,我拿着傅连暲给毛泽东的信,踌躇地迈开了不想抬起的双腿,向着傅连暲所指给我的那所院落走去……

 

  当我走近这所院子的大门口时,我迟疑地脚步放得更慢了。一个值勤的卫士中等个偏低的身材,圆圆的胖头,黑黪黪的皮肤,两只大眼睛,两层厚嘴唇半开着,一身老“八路”装束的打扮,还没被风尘洗去忠厚农民的气质。以后知道他的名字叫王振海,早就注意到了我的行踪,当我走近他的“防区”时,他正抬步走过来,向我这位不速之客靠近,就在这一瞬间,恰恰毛泽东在几位领导人的陪同下,有说有笑地从这所院子的过厅中走出大门来。值班的卫士马上收住了脚步,并且向南横跨了几步,退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,让开了毛泽东一行的路线,但是,他的目光仍然警惕地盯着我。

 

  这一巧遇,使我喜出望外,我高兴地紧走了几步,迅速地冲到了毛泽东的面前,他和随行的同志都停住了脚步,一起把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。我快速地把介绍信递到了毛泽东的手中。

 

  毛泽东接到信后,马上从未封的信封中抽出了信纸,展开后很快地看了一下,然后又看了看我微笑着说:

 

  “好!王医生,欢迎你到我这里来工作,我现在要去开会,以后我有事就找你。”说罢,他把手伸了过来,与我亲切地握手,既表示对我的欢迎,又表示暂时地握别。我双手握着毛泽东那只熟悉的、又大又厚的右手,什么也没来得及说一句,“好”也没有问,就闪开了道路,然后,回过头来,目送着毛泽东一行匆匆走去的背影……

 

  我又回转过头来,看了看毛泽东居住和办公的院落的大门口:两扇门并不大,是中南海内,也是老北京四合院建筑的一般样式,双扇门的门框上方也横卧着一块匾,刻有“菊香书屋”四个很雅气的字。这样,我算是在菊香书屋的门口报了到。

 

  从这天起,我就是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保健医生了……

 

  刚才,毛泽东微笑着对我说话时,我注意到,他那过去紧锁的双眉展开了。微笑也和过去不同了,这是一种卸去战争重担的微笑,是胜利者的微笑;他比过去胖了一点,大概是来自心宽吧。是人民战争的胜利展开了他那紧锁的眉头,还是因为发胖展开了眉头间的皱纹;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吧。在毛泽东高大宽阔的前额上,几乎看不到一丝横纹。数十年艰辛的战争生活,风风雨雨,严寒酷暑,霜雪霰雹,似乎都没有在他的前额上遗留下痕迹。

 

  以后,我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数年中,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紧锁双眉的样子……

 

  在菊香书屋的大门口前,我将介绍信交到毛泽东的手中不久,一天下午三时许,这时正是毛泽东一天工作的开始,也就是说正是他工作日的“早晨”,他睡醒后尚躺在床上读书,没有马上去办公室。已经和我见过一次面的值班卫士王振海通知我说:

 

  “毛主席叫你到他那里去。”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或我的职务,所以他只好直称“你”了。

 

  在王振海的带领下,我走进了菊香书屋。原来,挂着“菊香书屋”匾额的大门里是个过厅,是由一间西厢房形成的;穿过它去便是院落。这院落是老北京标准四合院形,四周的房屋一律是砖木结构,由北、南、东、西的房子合围而成的院子构成了一个独立的整体。

 

  虽说此时正是菊花开始生长的季节,但是院子里没有长着一株菊花,更嗅不到菊花的馨香,看来菊香书屋只是遗称,名不副实了。也可能尚未到摆菊花的时令。只见有七棵苍劲、挺拔、郁郁葱葱的古柏分布在院子里的径路旁侧,像是忠于职守的卫士一样笔直而严肃地站在岗位上,寸土不离,显得庄重而森严。另外在院子的东北侧尚有一棵槐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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