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战期间何人“为了国家”愿向周恩来下跪

 

  中共参政员到底没有出席二届一次参政会,蒋介石也并没有实行“根本决裂”。但是,由于受到党内的压力,蒋在会议召开之初就秘密召集国民党参政员,向他们解释说:国共最终总要分家的,对此用不着担心,单从军事上,三个月就可以消灭共产党,问题是目前还不是时候,目前政治上还只能是防御。

 

  当然,在公开场合,蒋的讲法又是一样。他在3月6日的参政会上一边公开批评中共所提两个十二条都是“信口雌黄,颠倒黑白”,声称军事早已国家化,中共不应将八路军、新四军视为“一党所私有的军队”,一边重申剿灭新四军并非“剿共”,他不仅“决不忍再见所谓剿共的军事,更不忍以后再有此种剿共之不祥名词留于中国历史之中”。因此,他恳切希望中共能本着“兄弟阋于墙,外御其侮”的精神,与国人“精诚团结,共赴国难”。蒋介石,《政府对中共参政员不出席参政会问题的态度》,1941年3月6日,转见《国民参政会第二届第一次大会纪录》,国民参政会秘书处编印,1941年10月。重庆国民党的《中央日报》这时的社论也同样保证说:“只要中共不脱离抗战阵线,事件不致扩大,而剿共事实亦不至发生。”

 

  对于蒋之演说与参政会通过之涉及中共军队及政权问题的提案,周恩来肯定其仍为防御性的,毛泽东则称其为“阿Q主义,骂我一顿,他有面子,却借此收兵;选举(董)必武为常驻参政会员及近日西安放人,似是这种收兵的表现”。然而,蒋既然仍是一打一拉的两面政策,毛亦主张继续其一打一拉的两面政策,把这种拉锯式的斗争继续下去,“直到我们的临时办法各条实际上被承认(主要是扩军、防地、《新华日报》及路上少捉人)。”

 

  蒋介石在参政会上的讲演和毛泽东随后的指示,再清楚不过地表明国共两党这时都在设法缓和。而尤为引人注目的是,毛前此所说的以半年为期“解决善后条件”,中心盘子已由两个十二条,减少到同意扩编军队、维持现有防地、保证《新华日报》正常发行,和不得在进出边区的交通线上随意捕人这四点。由于避开了蒋介石极为敏感的“皖南事变”善后及17日令等问题,双方之间的交涉明显地变得容易了许多。在14日蒋介石与周恩来的谈话中,蒋也不再提起中共军队北移问题,明确讲:“只要听命令,一切都好说,军队多点,饷要多点,好说。”至于不得压迫《新华日报》,以及释放前此扣留的进入边区的中共有关人员和发放通行护照等事,蒋都满口答应下来。据此,周提出:可否先解决这些小问题?毛当即表示同意。

 

  至此,因“皖南事变”引起之两党全面对抗局面,至少在形式上算是告一段落了。尽管此后中共一度又提到新四军问题,但仍只限于要求同意整编其“余部”及给予经费方面,再未提出取消蒋令及释放所有人员枪弹等问题。5月间中共曾特别提到国共和解条件三点:即(1)停止逮捕共党人员,及反共军事和交通封锁;(2)继续发给八路军各月份经费及弹药被补充;(3)新四军余部尚有八九万人应即编整至移防。《陈宏谟致重庆军令部徐部长电》,1941年5月7日。5月日军进攻中条山,蒋介石要求八路军出动配合作战,不论此役之配合是否成功,中共中央指示八路军加以配合仍属事实。至11月参政会二届二次召开之际,中共方面甚至更将条件降低到只要“放叶发饷”做到一件即可参加。《书记处致周、董电》,1941年11月11日。最后,国民党一件未做,中共最终还是权衡利弊后派董必武和邓颖超参加了这次会议。这意味着,“皖南事变”之“善后”工作已不复存在,国共两党因为事变所引起的破裂危险,业已消弥于无形之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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