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廷垮台盖因八旗退化 汉人朝野双向崛起

  我们知道,清朝最后灭亡,是以两个总理的握手为标志——清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与同盟会总理孙中山达成和解协议。可以说,是掌兵权的汉臣与拥有死士的汉民间精英,联手推翻了统治中国近三百年的满族权贵这个少数人政权。

  满族皇室的兵权怎么会转移到汉人手里?曾经纵横中华的八旗军队,为什么被数百同盟会革命党死士吓破了胆?

  回顾历史,应该看到,满族权贵将权力转移到汉臣手中,绝非出于自愿,反而是他们始终严防死守的禁条,不遗余力打压汉族文人士大夫才是他们的既定国策。

  从封建王朝体制的延续性而言,汉承秦制,清承明制,从政体到政教,清朝都是明朝的高仿版,比如明朝废相高度集中皇权,而清朝就做得更绝,不仅不设丞相,甚至连内阁这样的皇家秘书机构也不搞了,而是搞了一个军机处,几个军机大臣围着一个皇帝,就把所有天下大事都定了。而那些军机大臣,大多是满人贵族大佬,与汉人文人雅士基本无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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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了解历史的读者应该知道,在中原汉族王朝中,“奴才”是大户人家用来称呼家丁、皇帝用来称呼宦官太监的,其人格地位要比“臣”甚至“民”低得多。然而到了清朝,只有满人官员才可以在皇帝面前自称“奴才”,汉人官员还是自称“臣”,但地位却倒了个儿——奴才是一等人,其地位比臣高得多。既然奴才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最高,那么人人争做“奴才”,便成为清朝文人士大夫的主旋律。

  于是,铁肩担道义,就此变成了——著述都为稻粮谋。被文字狱吓破了胆的清朝文人士大夫,躲进书斋,热衷考古,一个个都成了考据王。

  到了晚清时分,满族权贵的能力出现严重下降,才有曾国藩这样的汉族士大夫,借着为朝廷平乱冒出头来,可见退化是他们不得不将兵权转移的必要条件。

  但即便这样,他们也不甘心放权,对汉族权臣极力控制,乃至令汉士依然在独立精神上毫无起色。在爱新觉罗的君权面前,俯首贴耳,甘作贤奴。

  曾国藩在平息太平天国后杀羽自保,整理出一本家书《曾国藩家书》。并不需要过度解读,明眼人看出,曾国藩家书的特定读者,是清皇室。通过向儿孙布道,曾国藩上传一颗忠心,向清皇室表态:“奴才没有野心,主上不要杀我”。

  所谓的清朝优秀士大夫不过如此。

  金粉东南十五州,万重恩怨属名流。

  牢盆狎客操全算,团扇才人踞上游。

  避席畏闻文字狱,著书都为稻粱谋。

  田横五百人安在,难道归来尽列侯?

  这是晚清士人龚自珍《己亥杂诗》的中诗句。全诗大义就是叹士,中国士大夫胆小如鼠,一些吃喝嫖赌的人成了上流人物,他们没有春秋大义,著述据典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,像秦汉齐人田横及其五百勇士那样,守望故地誓死不向征服者投降的死烈之士,一去不复返了。

  即便有生之年看到曾国藩的作为,龚自珍也大概不会欣慰。举目神州大地,满目疮痍,奴才遍地。龚自珍以为像田横的死士再也不会,但他不知,就在他逝去60年后,比田横更壮丽的士,又出现了。

  那就是清末民初,以孙黄为代表的那群同盟会英雄。他们以古代“重义轻死”的武士精神和“民族民权民生”之现代新思想,奋力劈杀,劈开了漫漫长夜一道裂缝。这些中国年轻精英,从胆量上不输荆轲,从思想上超越荆轲。彼时就是日本武士也对他们感佩有加,诸如日本黑龙会首领宫崎滔天,就对孤身炸清僚而壮烈牺牲的同盟会志士史坚如赞叹不己。

  中日两国精英的最大不同是什么?不少日本学者认为是对死亡的态度。对此,他们举出了中日两国的改革实例对比。日本的明治维新为什么成功,中国的戊戌变法为什么失败?他们认为,要因之一,就在于中国的维新党太怕死,而日本的改革者则非常敢于牺牲。日本明治维新,有多少义士抛头颅撒热血,豁出性命与德川幕府顽固势力做武装斗争、展开暗杀大战。而反观中国,那些公车上书的书生,大都动口不动手、纸上谈兵,只有一个谭嗣同慷慨赴死,其余都是被动地死。那些四散而逃的维新文人们,之后玩起了保皇的非暴力的政治游戏,再难成事。

  日本现代学者武者小路实笃在《日本为什么强大》曾言:日本的强大是天生的,因为日本人关键时刻敢于牺牲。此话虽然有些自恋,但不无道理。一个民族趟有不怕死的精英阶层,则实言实行,一旦把握住了正确的方向,干啥啥成。

  有道是“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”。试想一下,在清统治中国近三百年的黑夜中,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不怕死的同盟会华夏死士,组成了武装起义的革命党,即便满族权贵退化了,曾国藩袁世凯这样的汉臣掌握了实权,也是没机会冒头趁势政变的,那个近代“最美奴隶王朝”,不知还垂而不死到什么世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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