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上流社会约定俗成的拜年习惯

  核心提示:飞片的“片”,是指名片。所谓“飞片”,就是说到处发名片,通过这种简单快捷的方式给很多人拜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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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年过元旦,年年贺新年,只不过,拜年的方式一直在变。

  现在拜年,我们发微信。十年前,我们发短信。二十年前,手机还没有流行的年月,我们发贺卡。那么一百年前呢?一百年前的人们用什么方式来拜年呢?

  “飞片”

  好比群发小广告

  翻开一百年前四川作家吴虞的日记,里面是这么写的:

  1915年1月1日(农历十一月十六),晨起,悬挂国旗。饭后,田镜秋飞片拜年。

  1915年2月20日(农历正月初一),令人飞片与少荆太夫人拜年。是日,郭其章、康千里、欧阳绍陵、黄作珊、刘培之、廖天祥、邱仲翔、王叔驹、周明轩均飞片拜年。

  1915年元旦,也就是阳历新年那天,吴虞早早爬起来,在家门口挂起国旗,以示庆祝。等他吃过早饭,朋友田镜秋拜年来了。怎么拜的呢?飞片。

  1915年正月初一,也就是农历新年那天,吴虞去给朋友的老母亲拜年,而郭其章、康千里、刘培之等几个朋友也来给吴虞拜年。怎么拜的呢?还是飞片。

  飞片的“片”,是指名片。所谓“飞片”,就是说到处发名片,通过这种简单快捷的方式给很多人拜年。

  比方说,现在我们回到一百年前,元旦到了,我要给诸位亲爱的读者朋友一一拜年。受时代与科技的限制,我没有手机,你们大家也没有手机,我一不能群发短信,二不能群发微信,为了尽快完成向大家拜年的艰巨任务,我只能群发名片:随身带一堆名片,挨家挨户去发,到小明家发一张,到小红家发一张,家里有人就塞手里,家里没人就塞门缝里,仿佛皮条客去酒店发小广告似的。你们回家一瞧,地上有我的名片,就知道我来拜过年了。

  如此这般飞片拜年,听起来似乎缺乏诚意。可是诸位想一想,难道你们群发微信时就有诚意吗?你们只是动动手指,消耗一点流量,我还要亲自跑腿转遍四九城呢?我还要消耗很多热量呢?您说哪个更有诚意?

  哪怕关系再铁

  也得先递张名片通报一下

  飞片拜年是民国时期上流社会约定俗成的习惯,上流社会一般都是有仆人的,倘若自己忙不过来,甚至不需要亲自去飞片,让仆人代劳就可以了。例如吴虞日记中有一条写道:“皮怀白来片拜年,午后令人与皮怀白还一片。”朋友皮怀白跑来拜年,发了一张名片,按照礼尚往来的规矩,吴虞也要把自己的名片发到皮家去,可是他不想跑这一趟,于是就派仆人去发。这就好比我们现代人连群发微信都懒得动手时,市面上可能会冒出来一款兼具自动识别与自动回复功能的APP,你把它下载安装到手机里,它会像仆人一样替你发送拜年信息。

  民国时也有批量印制的贺年片,在邮局和普通书店里都能买到。假如你要拜年的对象跟你不在同一个城市,这时候飞片的成本就太高了,所以还要买一些贺年片,填上自己的名字,通过邮局寄出去。广大六零后和七零后朋友应该还记得,以前我们就是这样给远方的朋友拜年的。

  《两地书》第二集载有1927年元旦许广平寄给鲁迅的一封信:“新年于我没有什么,我并且没有发一张贺年片,除了前校长寄一张红片来,我报以我的名片,写上几个字。”别人给许广平寄来了贺年片,许广平却回寄了一张自己的名片,这说明有时候是可以用名片来代替贺年片的,只需要在名片上写几句拜年的吉祥话就行。

  从前名片的功能真是比现在大得多。现在名片只起自我介绍的作用,而在民国乃至更早的时代,名片除了自我介绍,还相当于拜帖和请帖。比如说鲁迅去找刘半农,走到刘半农家门口,先掏出一张名片,交给刘半农的仆人,让他进去禀告,然后仆人进屋,把名片交给刘半农,刘半农一瞧,知道鲁迅到访,赶紧出迎。照咱们现代人的观念,鲁迅跟刘半农既是文友,又是同事,熟得不能再熟,根本用不着递名片,直接进屋就是了。可民国时上流社会比咱们讲究,哪怕关系再铁的朋友,也得先递张名片通报一下,不然有失“体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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