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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下43度拍摄 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拍摄期间困难重重,东北每天八点多钟天亮,下午两点太阳就落山了,自然光照时间很短,而太阳一旦落山,气温骤降,也对拍摄带来了很大影响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_06

  《陈二狗的妖孽人生》(以下简称《陈二狗》)免费版上线4集,收获了近七千万播放量,豆瓣评分8.2,对于一部被读者奉为神作的网络小说改编作,如此成绩没有让原著党失望,也让新入坑的观众惊喜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按照以往的IP改编经验来说,《陈二狗》的品相并不突出,男主角不年轻,也没有让人舔屏的颜,画面整体呈灰色调,城市背景“脏乱差”,很难在第一时间给观者的视觉感观带来愉悦,然而,抛开这些所谓的条框,这部剧的优势也愈发突出,电影化的构图和叙事方式、深入的人物刻画,都让这部网剧看起来有种独特的气质。网剧《陈二狗》是如何诞生的?又是如何获得了观众的认可?记者采访了本剧制片人、导演,揭秘陈二狗的妖孽人生的背后故事。

  原著还原度高 其实导演纠结过

  翻看豆瓣评论及弹幕,原著党们对于剧情的好感多源自忠于原著。他们发现,剧中许多台词甚至与原著完全一致,这样的改编让原著党们十分受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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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于影视改编来说,完全还原原著不见得是最佳的方式,导演黄凯在这个层面也有过纠结,作为非原著粉,黄凯是在接触《陈二狗》这个项目时才看了小说,在他看来,百分百的还原原著非常难:“《陈二狗》除了主人公有一个相对明确的主线,它没有一个恒定的环境和矛盾冲突,通常是在这一章节出现一个人物,在下一个阶段又有一些人物,这对于影视剧来说是比较痛苦的,如果周围的角色一直在变化,会给观众一种凌乱的感觉,会像流水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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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黄凯最初认为,原著中有些出现很少的反派人物可以删除或合并,但考虑到原著读者的对人物感情很深,甚至将一些角色奉之为神,如果贸然拿掉,会平白为剧带来很多骂声,最终,黄凯确立了在故事大方向上与原著保持一致,尽可能的保留人物,尽量通过对剧情节奏的掌控来进行影视呈现的方向,黄凯称,这样做,才能兼顾原著粉以及此前并未看过原著的新观众。

  富贵必须先傻 赵炳锐为塑造二狗苦练东北话

  早在翻拍的消息传出前,就有豆瓣网友预测:《陈二狗》是史上最难选角的网络小说。在《陈二狗》筹拍的时候,黄凯也在网上看到了诸多诸如“绝对不可能找来我心目中的XXX”这类留言。

  剧集上线后,黄凯在弹幕上看到了口碑翻转的过程,在前两集,有观众认为剧中只拍出了富贵的傻,而没有拍出他实际上的精明,但到付费版的第一季剧尾阶段,已经有非常多的观众开始认同这部剧的选角了,甚至有观众在弹幕中表示,《陈二狗》中的角色非当下这些演员演绎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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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于观众对富贵的质疑,黄凯也给出了解释:“第一集杨凯泽在小说开头的时候喊了他无数次’傻大个儿’,如果一眼能够看出富贵的精明,杨凯泽是不会这么叫他的,富贵这个人物的睿智和勇猛是藏在里面的,需要到后面通过他跟弟弟两个人独处时候,包括他弟弟落难的时候他突然出现,第二季里他在部队的表现加在一起,才能够还原一个完整的富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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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于赵炳锐,黄凯也称赞有加,甚至在有配音的情况下特别保留了赵炳锐本人的低沉的嗓音,剧中一口东北方言的赵炳锐,实际上是河南人,黄凯认为,在角色塑造方面,如果演员全部用标准的普通话很难传神,片中来自东北的演员必须带有一些东北口音。赵炳锐在开拍之前就找了位东北的朋友练习发音,并将剧本中的某些台词改成东北用语,以至于许多网友认为饰演陈二狗的赵炳锐就是一个东北籍的演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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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没有明星,当然也有整体预算的原因,制片人潘飞宇告诉记者,原著中形容为“美而不妖,冷而不冰”的曹蒹葭扮演者,原本剧组向江疏影发出了邀请,价格也都能谈拢,但对方根本没有档期,最后确定了现在的演员王姿允。包括潘飞宇本人,以及剧组中多个副导演都是表演专业出身,对于选角,剧组的标准是戏好,在他看来,《陈二狗》就是这样一部平民化的、草根的剧,因此在选角上也不妨草根化,戏好是第一位的。

  野猪特效避免特写 虚实互动增加真实感

  《陈二狗》两季的制作费用总共2000万,甚至不及某些大IP剧中一个演员的片酬,在整体片酬成本支出不高的情况下,剧组的成本大量向制作端倾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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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集中的野猪特效,被观众称赞超过《幻城》中重金打造的雪狮。而事实上,《陈二狗》中的野猪特效在精度上肯定无法与雪狮媲美,之所以颇受好评, 是因为主创在有限的费用中懂得借力和藏拙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早在《陈二狗》开拍前的一年,制片方就已经让特效公司开始了特效建模,加之剧中特效镜头并不多,因此时间非常充裕,剧组在东北筹备时,制片人、监制就将野猪的模型拿给了导演黄凯,此前拍摄了多年广告、微电影的黄凯,对于花多少钱能办多大事也心如明镜,他很清楚,这头野猪在最终的呈现时不能够肆意妄为,如果想要去展现它的表情,眼睛、牙齿、爪子等细节,一定需要更高的精度,否则一定会显得假,介于成本有限,片中野猪多是中景和远景,即便动态镜头,看起来也显得很良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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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此外,特效与现实的互动也增添了真实度,剧中,野猪在狂奔中撞到了一棵树,在拍摄时,剧组找到一位演员穿上蓝色的衣服模仿野猪的行为,去撞到一颗用绿布包围着的木杆,后期通过抠像技术将演员替换成野猪,将木杆替换成树,这样的拍摄方式成本不会太高,但有一个镜头跟现实的世界的互动,令整体效果看起来显得更好。

  据潘宇飞透露,《陈二狗》全两季在整个后期上花了近200万,占整体投入的十分之一,在特效量并不大的情况下,剧组在特效上也预留了比较大的空间。

  零下43度拍摄 摄像机显像器废掉

  《陈二狗》的主场景地位于东北吉林、上海和南京,在目前上线的第一季中,主要集中在吉林和上海两地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《陈二狗》前两集表现的东北自然风光令人震撼,原始丛林、广袤的雪原都是以往影视作品中难得一见的。潘飞宇告诉记者,《陈二狗》原著故事设置在90年代至2000年,为了找到适合的外景地,剧组在选景期间几乎横跨了整个黑龙江,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外景,之后,剧组转战吉林,最终在长白山的半山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山村。

  问题接踵而至,此处的周边没有机场、甚至没有火车站,《陈二狗》剧组一拨从北京出发,一拨从上海出发,乘飞机降落到长春机场,剧组每次从外景地前往机场接人在路上就要耗费8个小时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拍摄期间也是困难重重,东北每天八点多钟天亮,下午两点太阳就落山了,自然光照时间很短,而太阳一旦落山,气温骤降,也对拍摄带来了很大影响。

  由于第二天必须转场,二狗和富贵在院子里商量谁离开谁留下的那场戏,是在山里拍摄的最后一场。黄凯告诉记者,当晚直到凌晨4点整个剧组才收工,最低气温来到了零下43度,平日里剧组的监视器采用无线传输,而当天已经无法通过无线信号传输画面了,剧组只能改用已经冻僵的数据线,在拍摄最后两个镜头时,连摄影机自带的显像器都已经罢工了,“最后我们两个镜头时盲拍的,只能拍完之后进到室内,等回温了重看,确定是否过,在东北的拍摄是一次难得的体验。”

  每个都是实景 最难的是调度

  拍完东北的戏份,剧组转战上海。从大雪纷飞的北境来到艳阳高照的南国,潘飞宇称,许多剧组成员到了上海后大呼:“简直是来到了天堂。”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不过,虽然“二狗”南下上海,但主要活动的场景集中在城乡结合部,由于剧中涉及大量人物、场景,且每处场景的使用频率都不会太高,因此搭建摄影棚对于剧组来说并不划算,剧中所有的场景,采用的都是实景拍摄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剧组在上海的川沙靠近迪士尼的地带找到了一处拆了一半的村镇,剧组在这里找到了阿梅饭店、孙大爷的家、陈二狗的宿舍等,然后再交由美术组去根据人物做场景的修改,孙大爷简朴却具有书卷气的家,阿梅饭店的烟火气及陈二狗宿舍的屌丝风格,都让观众看着入戏。

  而在第一季的结尾,即将离开的上海的二狗有一段台词也和此处的环境有了结合,二狗称,“这里将来会盖很多高楼大厦。”黄凯称,这样的巨变也多多少少体现出陈二狗他自己人物的命运,他其实也是一样的,虽然他现在看上去很落魄,在瓦砾中生活,但他本身就会变成高楼大厦,这也是我们城市和国家的变化和缩影。

  直男剧会损失女性观众?非也,二狗其实很撩妹!

  除了在二狗初到上海时剪入了一些城市景观,之后的镜头长时间集中在碎石瓦砾、破屋矮楼间,而画面的色调也是偏灰色系,对此,剧组内部也有过不同意见,认为这样的画面很难引起观众的追剧欲望,但制片人潘飞宇始终坚持要按照现在的色调来调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《陈二狗》的主创人员多为80后,甚至大多数为85后,在潘飞宇看来,行业内有句很有意思的词叫做“行活儿”,意思是一些电视剧甚至电影一直按照同样的工业流程来拍,而这个所谓的“工业流程”又不像好莱坞那样是成为体系、较为科学的流程,而是依托于过去的经验,为了赶进度而形成的一套流程。

  在85、90后进入行业并逐渐掌握话语权后,这类新主创往往会有一些不同于以往的想法,比如在潘飞宇看来,没有小鲜肉、没有丰富的色彩,都不一定会直接导致一部剧失去观众缘,在《陈二狗》上线后,潘飞宇通过视频跟帖、弹幕以及朋友处得知,《陈二狗》有大量的女性观众存在,对此,潘飞宇也一度觉得不可思议,“女孩子也会喜欢看这种剧吗?”,朋友告诉他:“当然了!你不觉得陈二狗这样的人很撩妹吗?”

  潘飞宇觉得,目前市场上所谓的男性向、女性向作品的划分的标准,或许本身并不完善,当女性观众被热血吸引,所爆发的能量也不可估量。

  画面土 用剧情和剪辑来弥补

  黄凯坦诚,《陈二狗》第一季中画面感偏“土”,为此,他在戏剧结构上偏向“洋”,以消解观众对画面的误解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例如付费部分中竹叶青的登场,在剪辑时,将竹叶青当下的状态与幼时的经历进行了交叉式的剪辑,让观众了解竹叶青的过去的同时,也留下了诸多未解悬念,再如陈二狗进入大学进修时听到了一堂讲述四维空间理论的课,导演将陈二狗对自己人生的思考剪辑到教师对科学理论的阐述中,这样非线性的剪辑显然是融入了主创的更多心思。

良心剧《陈二狗》是这样炼成的

  黄凯说:“按照时间线拍下去,很容易让观众认为这部剧讲的是农民进城拉帮结伙打群架的故事,现在很多观众都是看美国、欧洲最好的剧成长起来的,我希望用一种比较现代的镜头呈现、人物的调度、包括对白的语气把整部剧进行平衡,这样能兼顾两头的观众。”之所以这样做,黄凯也表达了他的担心,“很多观众会因为《陈二狗的妖孽人生》这几个字,会误以为这是他们不喜欢的那种类型,可能我们会丢失一些潜在的观众,之所以在剪辑叙事上这么做,也是希望吸引一部分看美剧的观众,目前从评论来说还好,我也是在关注,我相信真正看进去的观众会接受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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